难辨有为无为
1957年1月,吴诚真生于武汉市郊的新洲。史料载,吴家在明朝开国时曾有祖先被朱元璋亲封为湖北显灵王,清末时吴家又有族人升迁至江苏为官。她的祖父、祖母就痴于老庄思想,外祖父母皆佛道双修,二姐成年后即发愿今生不嫁、一心向道。
高中毕业那年,班主任劝她报考大学,吴诚真以一句“我想做何仙姑”回绝,被视作另类。参加工作后,每逢筵席应酬,她都把“丑话撂在前面”——滴酒不沾,只食蔬果。平日里,“吃素菜、留辫子、喜放生”。年纪轻轻的姑娘家,不爱涂脂抹粉,每天下了班就关在家里读《道德经》、《玉露金磐》、《大小圆觉》,尤其要看《何仙传》。刚刚传入内地的港台歌曲,她从不跟风,嗓子痒的时候就哼“横子上下是十方,昆仑顶上是家乡”。
老照片中,20几岁的吴诚真生得不丑。旧友回忆,她当时是村里的会计,“工作稳定,体貌端庄,四里八乡的常有人来提亲”,其老父曾“拿农村的大扫帚,追着、赶着姑娘去相亲”。这一赶,直接把幺姑娘赶进了武昌长春观。父母离世后,吴诚真又将虔诚的二姐接进观里,与自己同居一室,同睡一榻。
在道友信众口中,常能听闻有关吴诚真的一些个“灵异事件”,这让身居丛林之首,位列全国道教八大师之一的女方丈,更具几分神奇色彩。传得最多的,便是她去麻城拜谒一位羽化的大德高道“斋公”的肉身塔时,曾与斋公的“附体”对话。“附体”一说,在佛道两教中流传甚广,道称“附体圆光通事意”,佛密宗讲“夺舍法”。此事还被湖北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主管的杂志《大道》摘登。吴诚真对此笑言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”。
都说她是个会“折腾”的道人。除了大张旗鼓扩建宫观引得众说纷纭外,她在当地政坛、媒体、民间也甚为活跃,常有“开创之举”。比如在长春观里办“鹊桥会”,吸引青年男女“抽取爱情上上签”;兴办“家居和谐之道”讲座;为道士申办“社保”、“医保”;道士去高校“与留守大学生一起过年”等,都曾轰动江城。而在她的推动下,长春观素菜馆、百草堂、自制月饼,在武汉已经颇具名望。2004年9月,武汉“国际旅游节”期间,她在观内主办“道风神韵文化周”,共接待游客11000人,门票、经忏、功德收入合计超过20万。即便如此,吴诚真还是觉得无法与隔江相望的汉阳归元寺相比拟,“我们是穷则思变。”
她有舍亦有得。经常性地捐资、助学、赈灾,使她在湖北道界和信众中威望极高,在今年7月武汉民宗委和道协举办的“升任方丈民主测评会”上,吴诚真的提名获得全票通过。她也因广结善缘被推举为湖北省慈善总会副会长。有意思的是,在她一万多名信徒中,企业老总、各级官员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,这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她行善的莫大底气。
表象上,她有很多与别不同之处。和她雨中同行,她拒绝撑伞,任凭衣襟全湿;与她共进午餐,其饭量远超一般同龄女性。她说自己拒绝进银行,排斥进商场,也不太赞成上互联网。
内心里,她虽告别尘世,却并不抗拒以她的方式参与俗事。她要过问丁字桥改造方案,会主动联系华中科技大读研究生;她深谙社会法则,各方融通;她着古装亦不排斥现代,手机照用,配上动听的彩铃;天冷的时候,不忘换上一双白色的“花花公子”运动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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