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10点,车队拉近距离减慢了速度,缓缓穿过广州城。战士们顾不了行车纪律,争先恐后地从车厢的前后探出头来,栉比鳞次的高楼,灯光闪烁的商店让大家瞪圆了眼睛。
车过海珠广场时,珠江堤边、棕榈树下那一对挨一对的恋人,他们肆无忌惮的拥抱亲吻,更是让我们这些“和尚”大开了眼界。
四天后,我们到了边境。连队驻扎在一个叫板那的小村子里,三十几座茅草屋散落在山脚下,陡峭的后山就是边境线。
这里的老百姓很穷,四周是长满了草和灌木的石旮旯子山,只有山角下和石头缝里有一些旱地。他们平时种一些花生、玉米类的作物,换了钱买政府供应的粮食过日子。
村民没有灶台和厕所,煮饭是地上几块石头支着柴,上面吊着铸铁锅;要方便时,提一把锄头到后山挖个坑,方便后一埋了事。所以,部队放出警戒后,第一件事就是挖两个坑——“灶坑”和“茅坑”。
房东是一个40多岁的汉子,个子不高,棱角分明的脸瘦瘦黑黑的,会说一些夹生的普通话。自从越南军队侵扰边境,他全家就和其他村民一起躲进了附近的山洞,白天才敢回来喂猪。知道我们来,他非常高兴,早早地把茅草房打扫干净,还特意到隘口镇买了两斤水果糖。
晚上,我们围坐在塘火边,房东拿出了自酿的白米酒,一边跟我们讲越南军队的对他们的骚扰,一边用调羹从大碗里勺酒,一个劲地“敬、敬!”递过来,还将剥开纸的水果糖,往我们嘴里送。
各排都安排了防御阵地,我们排的阵地在村庄西侧的无名高地。这是一个非常陡峭的小石山,高不足百米,宽不过五至十五米,尖尖的犹如一把利剑指向南方,朝南的悬崖下是一片大约有一百多米的开阔地,开阔地的那一头,是越方的一个山丫口。
对越反击战斗瞬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