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学在统治者们有意培养下的早熟与发达,使中国古代形成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——男性统治者们的荒诞罪过往往要一个弱女子来承担。传说中的“亡国祸水”们,往往就是史官们笔下的祭品。比如褒姒。
周幽王的宠妃褒姒,原是一个无家的孤女,被褒国的人作为赎罪的奴隶奉进在幽王的后宫。她在幽王的后宫里,也和成千上万众多的女奴隶一样,起初一点也不引人注意。不知道怎样一来,给到后宫里来巡游的好色贪欢的幽王偶然发现了。于是,这一朵幽谷里的娇花,便被引升上了青云。可是在青云之上的她,对于这些富贵繁华,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宠爱,并不觉得有什么快乐。所以她的神情总是淡漠甚而是有些忧郁的,她总感到自己在世界上是一个孤零零的人,既无父母,终鲜兄弟。看惯了一般女人的谄笑和巴结的幽王,见了这个绝世美貌而又落落寡合的女人,倒觉得韵味不同寻常,愈加了他的宠爱。这结果,是她替他生了一个儿子,名叫伯服。
那时王后申后,是申侯的女儿,早生了一个儿子,叫做宜臼,宜臼已经长大成人,并且名正言顺地立为太子了。由于申后家世显赫,幽王早就担心她的儿子日后即位会令申国坐大。于是等到褒姒生了伯服,幽王就打算废掉申后,并杀却太子宜臼,而立无依无靠的孤女褒姒为后,立褒姒的儿子伯服为太子。据说有一次,幽王和太子宜臼在园苑里游玩,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老虎从笼子里释放出来,打算趁此时机,让老虎把太子吃掉。亏得太子还有几分胆量,赶紧站定脚跟,圆睁着一对眼睛,大声地向着老虎这么一吼,这姿态和驯虎师驯虎时的姿态大约有几分相仿,张牙舞爪的老虎这才把一对耳朵向脑门后面贴去,乖乖地伏在地上不敢动弹。幽王想借着逗弄老虎杀掉儿子的目的才算是没有达到。但不久还是终于找了个口实把申后废掉,把太子赶跑,立褒姒做了王后,伯服做了太子。
周王朝的史官伯阳,看见光景很不对头,便去把本国的史书翻来阅读,忽然从记载在断简残编的史册上的一段神话传说中,考察出如今的王后褒姒原来是一个“妖女”,不禁大声地叹息说:“祸乱已经遗成了!周国算是亡定了!没有法子可想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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