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巳经放亮了,一轮红日从高高的雪岳山后露出脸来。美机开始对三九0高地进行狂轰滥炸,山头上碎石泥块飞溅,浓浓的硝烟尘土铺天盖地笼罩了公路。
毛和巳经被谭秉云派回去要手雷去了,这段与敌最近的公路上只有谭秉云一个人。
这时,一辆篷吉普车从北面疾驰而来吉普车不断地鸣响着喇叭,好像是叫好辆巳被谭秉云打“死”的坦克让开道。谭秉云见车身上涂着醒目的白星徽,驾驶员穿着暗绿色的美军制服,戴着刚盔,估计这一定是前两天突破我军防线的敌人,企图与这支进攻的装甲部队联络。他睁着一只露在绷带外面的眼睛,端起自动步枪,瞄准汽车狠狠地打了一个“快放”。方向盘前面的玻璃碎了,驾驶员猛地歪倒在座位上。
刚才汽车不断地鸣喇叭,倒把谭秉云提醒了,眼下这段公路巳经被堵塞住了,其余的坦克不会轻易进到这里,要收拾它们,必须到前面去截击。于是他走上公路,向南而去。走了大约一百多米,他看中了路边一处地形。这里,一边是山岩,一边是陡坡,陡坡接近路面的地方长着一笼笼密密簇簇的野莆萄,躲在里面,既能隐蔽,又能观察到南面公路上的动静。他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转身回到了原来的散兵坑。
正巧,毛和带着手雷回来了。不一会儿,排长也从阵地上下来,隔着老远便大声嚷;“ 谭秉云,毛和说你挂彩了,你快下去,我派别人来换你。”
“不碍事的,我能坚持。排长,我巳经打出窍门来了,手雷往屁股上砸,没一个瞎的。 ”
“不行,谭秉云,我看你伤得不轻,还是快下去。”排长见谭秉云头上的绷带血糊糊的,很替他担心。
谭秉云对毛和发脾气:“你这小家伙,我叫你去领手雷,怎么告我的状?”
毛和也劝他:“斑长,你下去吧,打坦克包在我们身上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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