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吃晚饭时,吴道德的手还是没有知觉,拿不住筷子,动不了汤匙。家燕后悔没有把自己亲见的13号怪异事早告诉吴叔,她歉疚地说:
“都是我不好,我该早告诉你不要去动它,……”
“什么也不要说了,”吴制止了她的话,又对钟茹说:“你们也另找个地方实习吧,医大标本室确有点邪门。”
钟茹感到今天丈夫说的话倒真有点邪门,哪像是高知讲的话。所以她仍执意不变实习地点。
这晚,吴道德彻夜不寐。一桩桩陈年往事,又展现在面前:
三十三年前,父亲被押往大西北劳改,母亲病故,孤单无依的他,随着大批城市知青下放,来到江西某县一个开门见山的小山庄。
低矮的小房,几个知青,朝耕夕锄,春插夏收。两、三年后,同伴走的走,调的调,只留下他这个“黑五类”子弟。
一双同情的眼睛,一声悄悄的问候,一包悄悄塞过来的炒红薯片,来自一个山村姑娘――胡小芳。衣衫破了,她偷偷地给补了;淋了雨,那位白发大娘熬了碗姜汤,让姑娘送了来,……
一次生产队搞付业砍树,在大树倒下的那一刹那,有人把自己往远处一推,树枝把推者打倒了。救他的是她!她的左锁骨却被压折了……
是她的温情给了他活下来的勇气,是她临危不惧的一推救了他的生命。她只读到小学毕业,可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时,她坚决要他去应试。熬夜自修,黑夜里敲窗递进一碗红糖蛋汤……
医学院录取通知来了,他犹豫,他不想走。提出要与她领了结婚证才上路。
一对红烛,光映四壁,她真美……。
“专心读书,家里有我,你放心。不要三天两头写信,……”
“注意身体,吃好一点,家里养了些鸡,卖了就有钱。” 每次收到她汇来的钱,他眼眶总是湿的。
寒假回去,她说她有了……。
迁校,调整班级后,他马上给她去了信,却久久没有收到回信;二封、三封去信,仍无回信;第四封去信却原封退回,封底一行字“山洪暴发,全家冲走”,盖着一个“大队革命委员会”的红色圆章。他痛心疾首,病了一场。从此再无她的任何音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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