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茹听了此话,略一思忖,觉得在理,过才回过身来,说:
“你是说那个当时大权在握的猪头害了你们。”
“我对不 起你,没能真正理解你的为人。我一直把这秘密埋在心里,我自私,我怕你误会,怕损害我们的家、我们的感情。当时,小芳突然的意外出现,我没有处理好,是我的错直接造成了小芳难以挽回的不幸,我害得她太惨呀!小芳,我对不住你……”他抱着塑像,泣不成声。
钟茹也哭了。
“叔叔,阿姨,”家燕出现在门口,她不明就里,似自语:“抄架了?”她上前拉开抱着塑像哭泣的吴叔叔。这才看清了那尊型像。
“她是谁?她是――”家燕看呆了。这不是我妈妈吗!
钟茹怕家燕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剌激,缓和地说:“燕子,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。来,”她拉过道德,嘱咐家燕:“他是你亲爸爸,真的。你叫声爸爸吧!”
“哪我妈是――”
“我是他的妻子,那肯定是妈妈呀。”钟茹说得很自然,家燕却愈觉糊涂了。
“哪她?”家燕指着塑像问。
“我姐姐。你称她为‘大妈妈’可以吗?”钟茹说。
家燕心里全明白了,真是钟姨的一片苦心呀!她抚摸着塑像,哭着喊:“妈妈,大妈妈。”
“哭吧,孩子,想哭就大声哭出来。”
三人又都成了泪人。
最后还是家燕劝住了两位,哽咽着说:“爸,妈,我们都回家去吧。”
钟茹点点头,说:“等我把塑像缺损处修补好再走。”
没一下,缺损修补好了,这次修补后再没有往下掉泥也无任何裂痕。钟茹想:在离开家的这段时间,塑像的这块缺损,屡修屡破,总是修不好;今天,要回家了,一下就修好了。这是小芳姐的有所暗示?对,她在关注着这个家!当年在她处在故家难生存,丈夫另成家,这进退两难之际,她是为了保全他人平静的生活和幸福,选择了走向这条一去不返的路……。小芳姐,你太善良!也太让我揪心了!
清明节这天,吴道德、钟茹、家燕三人,来到了那块购买下的集镇墓地。他们为小芳建了座遗物冢。在墓穴里埋下了吴道德珍藏二十年的那包红薯片,这是小芳留给他的经她亲种、亲收、亲制、的红薯片,凝聚着她对他一片赤诚的唯一遗物。墓碑前的两个大花圈,分别署着“夫吴道德、女吴家燕敬鞔”、“妹钟茹暨子吴家伟敬鞔”。在大洋彼岸就学的吴家伟是听到母亲的电话叙述后,特请他母亲代为悼念的。
胡小芳的真骨塑像一直陈列在公安专科学校的陈列馆里,周围陈放着花篮。花篮是同学们为祝贺钟茹老师的艺术创作所敬献的。他们为老师高巧技艺而喝彩,更被她的高尚品德所折服。但他们并不完全知道,那个逼真的、美丽的农家女塑像,她曾有一颗比她外形更美的心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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